海龟,曾是高水平、高薪酬的“代名词”,在19世纪至20世纪,以及本世纪初,他们都是国家的宠儿,不管以什么形式出国,也不管出国后收获多少,只要能够在国外待上三年五载,拿到一张国外某所学校颁发的证书,毕业归国,都将受到青睐。
钱钟书在《围城》中提及此种现象。方鸿渐的未婚妻丈出资助他留洋。他看不惯学位制度,起初不在意学位,毕业前,双方父母催促时才感觉其重要性,料想恶补功课于事无补,便花三十美元从爱尔兰人手里买了张克莱登大学博士学位。可笑的是,学位虽是假的,但归国后,因为是“留洋博士”,依然接到祝贺,受邀演讲,还因此拿到三闾大学的聘书。
故事极具戏剧性,然而反映那时社会对海龟群体的认可度。换言之,海龟可以不凭学识,凭借“海龟”标签,便可在社会上受用不尽。再看看如今的海龟,等别人邀他们简直是妄想,即便学业结束后主动回国,依然受不到从前的礼遇。据近两年海龟人员留动数据显示,半数海龟又选择北上广深,有的还留在乡村作“村官”,面对此境有些人为自己惋惜。
然而,海龟亏了吗?真的应该为自己惋惜吗?不妨作个横向与纵向对比。首先从纵向出国人数说起,据笔者粗略统计,从1846年至1945年百年时间内,中国输送至殴州、美国与日本的留学生总人数不超过十万人,每年平均不足百人,而近几年留学数字显示,2007年为14.4万人,2015年52.37万人,留学人数不断增加,仅2007至2015年翻了三翻。
其次从横向国内高校数量与高校毕业人数说,1978年我国高校约500所,1990年达到1000所,2007年达到1900所,而与之对应的高校毕业生人数,1978年16.5万人,1990年61万人,2000年达到100万人,而2012年达到624万人。新中国成立初期,我国高校毕业生仅有2.1万。我国培养人才的基地与人才数量显著增加,也翻了几翻。
所以,海龟从“精英化”走向“大众化”正常不过。一方面出国人数的增加,海龟良莠不齐;另一方面我国高校增加,人民知识文化水平普遍提高。当出国的标准降低,有越来越多的家庭能够承担出国费用把儿女送到国外,而国内大学生数量不断增加,“海龟”有多大竞争力真难说。同样一份工作,普通高校毕业生都可以完成,为什么高薪聘海龟?
与海龟类似处境是当前国内的大学生,从前社会把大学毕业生当宝贝宠着,如今大学生毕业,又有多少人宠着?按照上述思路,国内大学生是否也应为自己惋惜?中国已不是三十年前的中国,它在教育文化医疗卫生交通等各面都取得显著成绩,未来中国教育不仅是为本国培养人才的基地,也将成为世界输送人才的摇篮,当下学生必须认清此种留学背景。
因此,“海龟”标签被弱化是社会发展的标志,是正常规律,应该理性看待。换言之,海龟们,你们不该为自己仅当一名“村官”而感到惋惜,相反,你们应当庆幸,庆幸你还有这点危机感,倘若连这点危机感都没有,再过数年,可能你们连名“村官”都当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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